周飞：在地球另一端感受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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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ection data-type="rtext">周飞在安哥拉【环球网报道 记者 周旭】“海山万里匆匆，故园霾雪他乡暑。流年淡尽，神州怀远，离鸿野鹜。”2009年的最后一天，27岁的周飞在安哥拉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周飞是个学土木工程的重庆小伙子，31岁的他工作了5年多，走过了8个国家。周飞坦言，自己并不是会说中国一切都好的人，但当他身处异国他乡，却不由得会有一种“我就是中国”的代入感。2011年，周飞几乎一整年都在委内瑞拉度过，这也是他出差时间最长的一次，这个拥有“不死鸟”传奇的红色国家让周飞印象尤为深刻。中国意味着可以信赖周飞在中国一家通信服务公司做结构工程师，他们的工作是通信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人们看得见的部分就是无处不在的通信基站和各种各样的通信塔，但更重要的部分是人们看不见的，把这些基站和通信塔连接在一起的传输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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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铁路和公路是一个国家的血脉，那么通信网络就是一个国家的神经。”周飞这样解释通信网络的工程属性，“正是因为这个特殊属性让我们所参与的国际工程也具有了一些鲜明的特点。一个国家必然会把这张网络的建设交给那些他们可以信赖的建设者。除了他们自身工程执行的能力，更重要的往往是这些人员和设备所来自的国家。”周飞认为，许多国际项目归根结底来源于中国与这些国家所建立的联系以及中国的影响力，比如在安哥拉、埃塞俄比亚、伊朗以及委内瑞拉。由于中委两国的友好关系，2009年，周飞参与的这个项目签署了总体框架协议，2010年项目正式开始。周飞说，这是中国第一个在拉美地区的项目，人才，技术，经验的准备都是相对比较匮乏的。但正是出于对中国的信赖，委内瑞拉才将这个项目交给了中国，不过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项目进行得并不顺利，而让周飞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与中国关系十分友好的兄弟国家，误解更是无处不在。中国人不等于“开超市的”周飞所在的项目贯穿委内瑞拉整个山区地带，途径很多偏远的村镇。有一段时间，他们的驻地在一个名叫La Fria的小镇，这里的饮食让周飞很不习惯。很快，周飞就厌倦了意面、土豆、汉堡和烤肉这几种单调的食品。他说：“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无数海外中国人心目中的女神不是范冰冰而是老干妈。有时候会特别想吃方便面，想吃老干妈。”La Fria是个拥有约1.8万人口的小镇，周飞一开始并不指望能买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了一家中国人开的超市。这让周飞相当意外，就和老板渐渐熟悉起来。周飞听他讲了很多事情，就好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窗口。这家超市的老板是广东恩平人，老板的普通话并不好，勉强可以沟通。他们是八十年代偷渡出来的，从帮人做工作起，最后在这个边远小镇上开起了一家还算略有规模的超市。周飞了解到，在委内瑞拉的中国人几乎都集中在三个行业，超市、餐馆和五金店。特别是小型超市，几乎全部都是中国人开的。因为靠近边境，周飞在路上时常会经过关卡而被盘查，来回次数多了，有一个军官便记住了我他。有一天这位军官十分肯定地问他，“你开的超市是哪一家？”周飞随即感叹道：“中国人等于超市老板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事实上，在委内瑞拉的中国人是一个游离于中国和当地之外的小团体。一般都在做小生意，聊以生计，不过，也不乏有成功者。”周飞介绍说，他们在Merida市发现了一栋很大的商业中心，上面有两个汉字名称，这是他们当地的一个财富传奇。一对中国夫妇最早就在那个街角开一间超市，因为经营有方，二十年间越做越大，最终买下了整个街区的产业，建起了一座以当地标准堪称宏大的综合商业中心。另外有一位80后姑娘，父辈生意成功，但她志不在生意，却在推进文化交流。这位姑娘学得一口以当地知识分子看来都文采斐然的西班牙语，同时也颇为了解中国文化，她创建了一本中文杂志，在许多个城市、各个中国餐馆和超市派送。在委内瑞拉，周飞还接触到了许多新移民，他们多有悔意。中国最近十年的飞速发展，而委内瑞拉则相对处在一个比较停滞的时期。他说：“平心而论，委内瑞拉的生活条件很难强过中国，而商业机会更是差之甚远。”周飞听过一个1987年生人的小哥讲起他的故事，当年，2003年出来时还自感翻身有望;10年之后，再与故旧联系，则是一声长叹。这位小哥虽想归国，却面子难过，总想再坚持几年有所成绩，却发现和国内老友的差距已越来越大。中国代表着“希望”中国的快速发展为世界瞩目，在委内瑞拉人眼中，中国意味着希望。周飞在El Vigia的数据中心里曾遇到一名很有意思的管理员，他是一名退役空军军官，因为工作清闲和工作便利，他每天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各种航空器资料的收集和整理上。十年来，这位管理员收集了200多GB的各种航空器的图片、视频、图纸和文献。周飞在机房里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了解关于中国J-20战机的信息。当时是2011年5月，J-20在2011年1月才开始在网络上半官方公开，自然也吸引了他很大的注意力。周飞说，这位管理员是一个很好学的家伙，他甚至知道中国几个军事类BBS的地址，并且尝试着用google翻译软件翻译论坛的讨论贴。不过显然，大部分内容他都理解不了，因为军迷在论坛发言讨论用的基本上可以算是另外一种汉语。这位管理员看到周飞，对工作的事情几乎毫不在意，几乎是完全信任地签署了所有文件，然后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和他讨论起J-10、J-20和瓦良格。本来因为工作原因，周飞在要见他时还略有忐忑，但有了这个共同的爱好，后来几次因为工作需要拜访他都非常顺利。“这也可算我们从中国的科技发展中获利吧。”周飞兴奋地说道。“他在言谈间对中国充满了敬意，因为J-20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这对他这样的专业爱好者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冲击。”周飞至今还记得这位管理员的一句话，“虽然我们(中国和委内瑞拉)以前都在向俄罗斯买飞机，但是你们很快就不用再买了，而我们会向你们买”。这件事在周飞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对委内瑞拉的工程师而言，那些真正革命性的和世界顶尖水平的进步，几乎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他们对中国的看法。2010年，中国利用长征火箭为委内瑞拉发射了他们的第一颗卫星。在加拉加斯的一栋大楼上，将近100米高的外立面被一副巨大的长征火箭宣传画以及中委两国国旗覆盖，旁边的配词则是“轨道上的主权”。中国是“机遇之源”与军事技术的研发相比，周飞的工作似乎不大可能产生这样让人耳目一新的成就。不过，他认为促进世界的沟通是一件永远也不会错的事。周飞说，自己并不是一个盲目夸奖祖国的一切的人，但对他个人而言，能够参与到这些国际工程中来是一种幸运。周飞说：“这是我所期望、所擅长的工作，而我了解这种机遇是源于身后这个伟大的国家。目前的国际工程项目绝大部分依赖于国家在最高政治层面的推动，以及通过国开行和进出口银行大量的定向贷款，这既是国家利益所在，也是国家义务所在。”在接下来的年月中，中国需要更多更专业的国际工程执行队伍来完成这个国家的希望，周飞说：“我们正在见证并亲手托起一个新的中国的冉冉升起，我们这一代工程技术人员躬逢其盛，这也是我们的使命。”而退回到个人的角度讲，周飞说：“四十年后，当带着儿孙经过世界某个角落的时候，可以跟他们说，你看，那个东西是爷爷当年参与建设过的。这难道不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场景吗？”</section></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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