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Jwl6f world.huanqiu.comarticle中国崛起,不自败,就能胜/e3pmh22ph/e3pn61ka0会有社会动乱吗?黄靖(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教授):革命需要具备三个社会条件:首先,人们一无所有,失无可失。有房有车的人不会上街搞革命;其次人们普遍绝望,如果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就容易失去理性,铤而走险;三是政府失去管理社会的能力。这三个条件在当前中国都不存在。现在中国中产阶级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财产。大部分中国民众并不愿意看到天下大乱,因为他们能够看到希望,并且相信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的生活将会进一步改善。现在基层群体性事件中,多数出于自身的利益诉求而非政治诉求,并且往往涉及不同利益集团的较量。这种利益纠纷引发的群体事件虽然来得快,但如果处理得当,去得也快,不会造成大规模社会动乱。另一方面,从政府层面来说,虽然中国有很多问题,体制也需要改革,但总体上政府仍然能维持对社会的有效管理。郑永年(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西方崛起伴随着大规模的工人运动,当时情况比中国严重得多,如果西方崛起很平稳、毫无障碍,我们今天可能看不到马克思、雨果了。相比于西方的发展,中国今天的问题不足为奇。 社会问题存在并爆发出来是正常且有好处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没有合理的解决方式。今天中国一直在谈经济结构的转型,没有很好的经济结构就不会有很好的社会结构,中国今天很多社会问题其实也是经济结构造成的,这从日本、亚洲四小龙的经验来看,也可以理解。日本、四小龙的经验就是先经济,再社会,再政治,再民主,先发展,再分配,再民主化,中国也得这样一步一步来。如何处理“内忧外患”?马凯硕(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院长):中国现在面临着内外两方面的挑战:对外中国需要处理作为强国所要面对的新挑战,对内的挑战则是如何保护中产阶级。中国未来新一代的中产阶级将是受过高等教育、精明,而且熟知世界事务的群体,他们也很在乎中国的国际形象。如果中国在国际上扮演的是一个能承担更多责任的大国角色,中国也就能获得中产阶级的认可。所以,中国的外在认可与内在认可并不是割裂的,外在的国际形象将推动国内的国家认可。但中国现在在世界舞台上表现得过于谨慎。郑永年:中国当前主要矛盾还是国内问题,国外只是施加压力,但不会直接干涉中国发展。这种国际压力未必不是好事,现在中国减少欧美市场的依赖是正常的,也在促进内需。国内的问题也是转型中的问题,但要处理得非常好,避免社会激进化,需要一步一步地走。一些批评者把这些变化归纳为体制问题,但中国的体制也一直在逐渐变化中。不仅中国,亚洲四小龙也同样经历了一个慢慢变化的过程。中国现在的政治格局和毛泽东时期的政治格局相比,变化非常大。黄靖:目前看起来,中国似乎处于外部矛盾和内部矛盾的集中爆发期。但主要问题还在内部。中国把内部问题解决了,外部问题自然也就容易处理和应对。即所谓“为大国者,不自败,胜。”现在从内部来看主要存在三个问题,一是如何确保对干部队伍的有效管理。二是在如何深化改革、确保社会与政治转型。三是如何改善管理文化媒体的体制,一方面小道消息日益“精彩”,一方面八股官文盛行。这直接导致政府公信力下降,进而为内外敌对势力提供兴风作浪的机会。给中国下一步改革支招马凯硕:美国常常违反国际法。在这方面,中国可以超越美国,成为国际法更强有力的支持者。如此一来,世界其他国家会非常高兴,现在中国在硬实力上发展很快,但在软实力上还远远落后于美国,中国要在软实力上和美国展开竞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多支持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国际原子能机构等国际组织,这并不会花太多钱,但中国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重塑世界体系。这并不仅仅出于善良,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当中国通过这样的方式逐步拥有话语权之后,可以推动完善现有国际法。而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政府官员可接触到法制及更多现代治理理念,并把这些理念带回国内。郑永年:当务之急就是社会改革要找到突破口,中国当前还没有找到突破口。这个也并不奇怪,中国在上世纪80年代也没找到经济改革的突破口,直到邓小平南巡之后才找到,改革总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试错的过程。现在国内国际的变化太大,中国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突破口,现在是改革和变化赛跑。黄靖:目前中国执政党要抓紧做到两件事:正风气和定民心。具体而言,首先在全党开展一次整风运动,使依法治国成为全国人民的共识,为下一步政治改革奠定基础。其次应当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作用,让有关各方进行公开或非公开辩论,这样,民怨自然就不会向整个执政体制上移动和聚集。(来源:环球时报)1343032754000责编:haina134303275400011[]{"email":"haina@huanqiu.com","name":"haina"}
会有社会动乱吗?黄靖(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教授):革命需要具备三个社会条件:首先,人们一无所有,失无可失。有房有车的人不会上街搞革命;其次人们普遍绝望,如果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就容易失去理性,铤而走险;三是政府失去管理社会的能力。这三个条件在当前中国都不存在。现在中国中产阶级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财产。大部分中国民众并不愿意看到天下大乱,因为他们能够看到希望,并且相信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的生活将会进一步改善。现在基层群体性事件中,多数出于自身的利益诉求而非政治诉求,并且往往涉及不同利益集团的较量。这种利益纠纷引发的群体事件虽然来得快,但如果处理得当,去得也快,不会造成大规模社会动乱。另一方面,从政府层面来说,虽然中国有很多问题,体制也需要改革,但总体上政府仍然能维持对社会的有效管理。郑永年(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西方崛起伴随着大规模的工人运动,当时情况比中国严重得多,如果西方崛起很平稳、毫无障碍,我们今天可能看不到马克思、雨果了。相比于西方的发展,中国今天的问题不足为奇。 社会问题存在并爆发出来是正常且有好处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没有合理的解决方式。今天中国一直在谈经济结构的转型,没有很好的经济结构就不会有很好的社会结构,中国今天很多社会问题其实也是经济结构造成的,这从日本、亚洲四小龙的经验来看,也可以理解。日本、四小龙的经验就是先经济,再社会,再政治,再民主,先发展,再分配,再民主化,中国也得这样一步一步来。如何处理“内忧外患”?马凯硕(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院长):中国现在面临着内外两方面的挑战:对外中国需要处理作为强国所要面对的新挑战,对内的挑战则是如何保护中产阶级。中国未来新一代的中产阶级将是受过高等教育、精明,而且熟知世界事务的群体,他们也很在乎中国的国际形象。如果中国在国际上扮演的是一个能承担更多责任的大国角色,中国也就能获得中产阶级的认可。所以,中国的外在认可与内在认可并不是割裂的,外在的国际形象将推动国内的国家认可。但中国现在在世界舞台上表现得过于谨慎。郑永年:中国当前主要矛盾还是国内问题,国外只是施加压力,但不会直接干涉中国发展。这种国际压力未必不是好事,现在中国减少欧美市场的依赖是正常的,也在促进内需。国内的问题也是转型中的问题,但要处理得非常好,避免社会激进化,需要一步一步地走。一些批评者把这些变化归纳为体制问题,但中国的体制也一直在逐渐变化中。不仅中国,亚洲四小龙也同样经历了一个慢慢变化的过程。中国现在的政治格局和毛泽东时期的政治格局相比,变化非常大。黄靖:目前看起来,中国似乎处于外部矛盾和内部矛盾的集中爆发期。但主要问题还在内部。中国把内部问题解决了,外部问题自然也就容易处理和应对。即所谓“为大国者,不自败,胜。”现在从内部来看主要存在三个问题,一是如何确保对干部队伍的有效管理。二是在如何深化改革、确保社会与政治转型。三是如何改善管理文化媒体的体制,一方面小道消息日益“精彩”,一方面八股官文盛行。这直接导致政府公信力下降,进而为内外敌对势力提供兴风作浪的机会。给中国下一步改革支招马凯硕:美国常常违反国际法。在这方面,中国可以超越美国,成为国际法更强有力的支持者。如此一来,世界其他国家会非常高兴,现在中国在硬实力上发展很快,但在软实力上还远远落后于美国,中国要在软实力上和美国展开竞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多支持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国际原子能机构等国际组织,这并不会花太多钱,但中国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重塑世界体系。这并不仅仅出于善良,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当中国通过这样的方式逐步拥有话语权之后,可以推动完善现有国际法。而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政府官员可接触到法制及更多现代治理理念,并把这些理念带回国内。郑永年:当务之急就是社会改革要找到突破口,中国当前还没有找到突破口。这个也并不奇怪,中国在上世纪80年代也没找到经济改革的突破口,直到邓小平南巡之后才找到,改革总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试错的过程。现在国内国际的变化太大,中国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突破口,现在是改革和变化赛跑。黄靖:目前中国执政党要抓紧做到两件事:正风气和定民心。具体而言,首先在全党开展一次整风运动,使依法治国成为全国人民的共识,为下一步政治改革奠定基础。其次应当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作用,让有关各方进行公开或非公开辩论,这样,民怨自然就不会向整个执政体制上移动和聚集。(来源:环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