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K4T4c作者:邢晓婧world.huanqiu.comarticle听学诚法师谈龙泉寺海外弘法/e3pmh22ph/e3pmh26vv【环球时报记者 邢晓婧】一直以来龙泉寺给外界的印象有点“非主流”,“最强科研寺”“最具互联网思维寺”等标签更为其增添几分神秘感。关于江湖上的种种传说,龙泉寺从未正面回应过,而是一头扎进佛教事业中,不断开拓探索着国际化的全新发展之路。两年前,“龙泉大悲寺”在荷兰乌得勒支市创建,成为中国大陆汉传佛教在欧洲的第一座道场;去年6月,“龙泉观音寺”在美国洛杉矶组建;同年7 月,龙泉寺又在非洲博茨瓦纳建立了博华寺。这座2005年才正式对外开放成为宗教活动场所的年轻寺院,如何在短短十几年间,走出国门,将佛教文化带到海外?其中经历过哪些鲜为人知的困难和挑战?带着种种疑问,《环球时报》记者日前探访龙泉寺,独家专访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北京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龙泉寺。从翻译到机器人,佛教传播也要和国际接轨“如果我心情不好咋办”“试着读一些好书吧”,《环球时报》记者曾和全球首个人工智能“出家人”贤二有过以上对话。贤二身高60厘米,穿着黄色僧袍,特长是诵经,运动和唱歌也不在话下,还卖得一手好萌。贤二机器僧是个名副其实的网红,其公号吸引了百万粉丝。可以说,贤二的出现改变了人们对佛教的神秘感,拉近了宗教和生活的距离。贤二正是来自龙泉寺。龙泉寺坐落在北京西山凤凰岭山脚下,始建于辽朝应历初年。寺庙山门前两株遒劲的翠柏已有600多年历史,寺内粗壮挺拔的古银杏树,则有上千年树龄。寺院不大,自西到东只有3个院子,建筑风格古色古香,与其开放大胆的推广方式形成鲜明对比。 《环球时报》记者到龙泉寺采访当天,正好遇到一名远道而来的美国人。48岁的芭芭拉是位大学教授,尽管此次出差只有一天空闲时间,还是顶着炎炎烈日慕名来到龙泉寺。她对记者说,“我去过洛杉矶的龙泉观音寺,也在网上看过很多关于龙泉寺的英文介绍和视频,这让我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知道更多。”芭芭拉只是龙泉寺佛教海外推广的众多受益者之一,在传播过程中,龙泉寺从没跟这个世界“拧巴”,而是始终保持着顺应时代的思考方式。从2011年至今,龙泉寺陆续开通16个语种的微博,建立外文版“龙泉之声”传统文化网站,组建海外学佛小组的网络共修,各个海外分道场也开设微信公号。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在接受《环球时报》专访时说,佛教的弘传讲究“时代契机”和“众生根机”,要根据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人群的现实诉求与时俱进、随缘创新。顺应时代,才能影响时代;融入世界,才能改变世界。将佛教义理应用于生活,对西方人有吸引力带着佛教“走出去”的过程远比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挑战,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障碍”。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我们意识到语言是佛教文化融入世界文明的关键,翻译人才是展开国际弘法事业的前提和基础。”早在2008年,龙泉寺便开始组建翻译组,广纳外语人才。2011年初龙泉寺翻译中心应运而生,开展佛教图书翻译,举办多语种法会等多种活动,为走出国门奠定了坚实基础。僧团内部开设了不同层次的多国外语课程,特别设置了佛教术语的教学内容,僧人们的学习热情也格外高涨,使得寺院整体外语水平显著提升。自从2012年6月第一次去美国参访以来,龙泉寺法师和义工的足迹已经踏遍了北美、欧洲、印尼等世界各地。但“走出去”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学诚法师对《环球时报》记者说,由于很多法师没有出过国,更没有海外生活经验,对国外的气候、饮食等方面很不适应,出现过病倒的情况。出一次国不容易,法师们还是咬着牙高密度地与海外的高校、宗教场所交流,一点一滴积累经验。签证问题也比较棘手。由于商务签证不能在海外长期停留,往往一批法师刚刚熟悉国外的环境,就不得不回来,再派另外一批法师过去,这样中间交接和磨合的成本较高。在多年实践中,龙泉寺逐渐掌握了一些海外推广的诀窍。据学诚法师介绍,龙泉寺的海外弘法和文化传播更注重“海外华人的精神凝聚”,海外道场通常会选择在中国重大传统节日举办法会:在“九九”重阳节举办孝亲敬老主题法会,在清明节举办祭祖法会等。华人、华侨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再长,也不一定习惯当地宗教,而佛教很容易得到认同,可以起到团结的作用。“双向互动,体验参与”也是龙泉寺在海外传播时格外注意的一点。比如非洲博华寺针对当地华裔儿童不能说、不会说、不愿说中文的情况,开设了幼儿国学班,引导当地孩子从小接触中华传统文化。在本土化方面,龙泉寺也做了大胆尝试,比如西方人的性格更开放,更喜欢与人交流,西方道场中的活动往往会有意识地安排互动性强的环节,以“聊天”的方式交流,事半功倍。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在国内,来寺院的更多是信徒;在国外,去寺院的大部分是对佛教感兴趣的人,不一定是信徒,这一点很不同。”芭芭拉说,她在美国参加过龙泉观音寺的活动,当时的议题是“佛法与生活”,法师通过佛法的教理教义,引导他们在生活和工作中远离烦恼。“和法师交流让我感到内心平静,没想到佛教还能运用到生活中。”芭芭拉说,“虽然我不是佛教徒,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佛教的学习和研究”。“佛法与生活”的故事同样也在荷兰上演。据了解,有一位来自基督教家庭的荷兰女孩,几年前因车祸留下后遗症,不得不辞职调养身体。偶然来到大悲寺后,有感于寺院友善自由、开放包容的氛围,成为在大悲寺皈依的第一位荷兰人,后来加入翻译组做义工。在翻译过程中,渐渐了解佛法及寺院,在承担中烦恼渐渐减轻。一位非裔荷兰女孩曾被法师们宁静悠扬的唱诵声感动得泪水盈盈。她说,“梵呗的声音不同于普通音乐,有种涤荡焦躁尘垢、令人内心清净的神奇力量。”将佛教从华人圈扩展到西方主流社会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称,佛教的海外推广是全球性事务,以星云大师为代表的台湾佛光山的传播非常成功,在日本、韩国、越南等国都有影响,在欧美和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也有传播。佛教传播的复杂性在于系统不同,比如泰国、缅甸都是重要的佛教国家,但是信奉的系统与东亚其他国家不同。佛教的传播还涉及到民族宗教的复杂问题,比如和本地原有的宗教之间是否会发生矛盾和冲突都是需要考虑的。张颐武强调,中国的佛教温和不强势,是一种包容性强的多样文化。佛教的海外弘法并非单向传播,而是要与当地的文化多融合、多沟通,通过文明对话,彰显佛教独特的价值观和意义。谈到未来的海外佛法传播,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如何将深邃的佛法用外国语言精准表达,事关佛法的容受程度和流布广度。因此,龙泉寺未来将把《大藏经》的校勘和翻译工作当成重点工程,通过精通中文和佛法的外国人进行初译,僧众负责校对。学诚法师透露,今后龙泉寺将会有计划地选派优秀僧才到海外高校留学、住持道场,直接和西方人接触,将佛教从华人圈扩展到西方主流社会,并在国际学术界发出中国汉传佛教的声音。“广泛弘扬佛法是每个佛弟子的心愿,”学诚法师说,“我们还打算开办网校,让更多的人可以网上学佛。”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龙泉寺今后海外弘法的重点将放在德国、意大利以及坦桑尼亚等非洲国家,希望将汉传佛教在世界范围内发扬光大。“这个美好的愿望,需要慢慢实现。”150359682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赵建东环球时报150359682000011["9CaKrnK4IZp","9CaKrnJXdWO","9CaKrnJPc1l","9CaKrnJP0dP","9CaKrnJOGkf"]//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7/0825/01/48/20170825014825371.jpg{"email":"script_silent@huanqiu.com","name":"沉默者"}
【环球时报记者 邢晓婧】一直以来龙泉寺给外界的印象有点“非主流”,“最强科研寺”“最具互联网思维寺”等标签更为其增添几分神秘感。关于江湖上的种种传说,龙泉寺从未正面回应过,而是一头扎进佛教事业中,不断开拓探索着国际化的全新发展之路。两年前,“龙泉大悲寺”在荷兰乌得勒支市创建,成为中国大陆汉传佛教在欧洲的第一座道场;去年6月,“龙泉观音寺”在美国洛杉矶组建;同年7 月,龙泉寺又在非洲博茨瓦纳建立了博华寺。这座2005年才正式对外开放成为宗教活动场所的年轻寺院,如何在短短十几年间,走出国门,将佛教文化带到海外?其中经历过哪些鲜为人知的困难和挑战?带着种种疑问,《环球时报》记者日前探访龙泉寺,独家专访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北京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龙泉寺。从翻译到机器人,佛教传播也要和国际接轨“如果我心情不好咋办”“试着读一些好书吧”,《环球时报》记者曾和全球首个人工智能“出家人”贤二有过以上对话。贤二身高60厘米,穿着黄色僧袍,特长是诵经,运动和唱歌也不在话下,还卖得一手好萌。贤二机器僧是个名副其实的网红,其公号吸引了百万粉丝。可以说,贤二的出现改变了人们对佛教的神秘感,拉近了宗教和生活的距离。贤二正是来自龙泉寺。龙泉寺坐落在北京西山凤凰岭山脚下,始建于辽朝应历初年。寺庙山门前两株遒劲的翠柏已有600多年历史,寺内粗壮挺拔的古银杏树,则有上千年树龄。寺院不大,自西到东只有3个院子,建筑风格古色古香,与其开放大胆的推广方式形成鲜明对比。 《环球时报》记者到龙泉寺采访当天,正好遇到一名远道而来的美国人。48岁的芭芭拉是位大学教授,尽管此次出差只有一天空闲时间,还是顶着炎炎烈日慕名来到龙泉寺。她对记者说,“我去过洛杉矶的龙泉观音寺,也在网上看过很多关于龙泉寺的英文介绍和视频,这让我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知道更多。”芭芭拉只是龙泉寺佛教海外推广的众多受益者之一,在传播过程中,龙泉寺从没跟这个世界“拧巴”,而是始终保持着顺应时代的思考方式。从2011年至今,龙泉寺陆续开通16个语种的微博,建立外文版“龙泉之声”传统文化网站,组建海外学佛小组的网络共修,各个海外分道场也开设微信公号。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在接受《环球时报》专访时说,佛教的弘传讲究“时代契机”和“众生根机”,要根据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人群的现实诉求与时俱进、随缘创新。顺应时代,才能影响时代;融入世界,才能改变世界。将佛教义理应用于生活,对西方人有吸引力带着佛教“走出去”的过程远比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挑战,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障碍”。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我们意识到语言是佛教文化融入世界文明的关键,翻译人才是展开国际弘法事业的前提和基础。”早在2008年,龙泉寺便开始组建翻译组,广纳外语人才。2011年初龙泉寺翻译中心应运而生,开展佛教图书翻译,举办多语种法会等多种活动,为走出国门奠定了坚实基础。僧团内部开设了不同层次的多国外语课程,特别设置了佛教术语的教学内容,僧人们的学习热情也格外高涨,使得寺院整体外语水平显著提升。自从2012年6月第一次去美国参访以来,龙泉寺法师和义工的足迹已经踏遍了北美、欧洲、印尼等世界各地。但“走出去”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学诚法师对《环球时报》记者说,由于很多法师没有出过国,更没有海外生活经验,对国外的气候、饮食等方面很不适应,出现过病倒的情况。出一次国不容易,法师们还是咬着牙高密度地与海外的高校、宗教场所交流,一点一滴积累经验。签证问题也比较棘手。由于商务签证不能在海外长期停留,往往一批法师刚刚熟悉国外的环境,就不得不回来,再派另外一批法师过去,这样中间交接和磨合的成本较高。在多年实践中,龙泉寺逐渐掌握了一些海外推广的诀窍。据学诚法师介绍,龙泉寺的海外弘法和文化传播更注重“海外华人的精神凝聚”,海外道场通常会选择在中国重大传统节日举办法会:在“九九”重阳节举办孝亲敬老主题法会,在清明节举办祭祖法会等。华人、华侨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再长,也不一定习惯当地宗教,而佛教很容易得到认同,可以起到团结的作用。“双向互动,体验参与”也是龙泉寺在海外传播时格外注意的一点。比如非洲博华寺针对当地华裔儿童不能说、不会说、不愿说中文的情况,开设了幼儿国学班,引导当地孩子从小接触中华传统文化。在本土化方面,龙泉寺也做了大胆尝试,比如西方人的性格更开放,更喜欢与人交流,西方道场中的活动往往会有意识地安排互动性强的环节,以“聊天”的方式交流,事半功倍。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在国内,来寺院的更多是信徒;在国外,去寺院的大部分是对佛教感兴趣的人,不一定是信徒,这一点很不同。”芭芭拉说,她在美国参加过龙泉观音寺的活动,当时的议题是“佛法与生活”,法师通过佛法的教理教义,引导他们在生活和工作中远离烦恼。“和法师交流让我感到内心平静,没想到佛教还能运用到生活中。”芭芭拉说,“虽然我不是佛教徒,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佛教的学习和研究”。“佛法与生活”的故事同样也在荷兰上演。据了解,有一位来自基督教家庭的荷兰女孩,几年前因车祸留下后遗症,不得不辞职调养身体。偶然来到大悲寺后,有感于寺院友善自由、开放包容的氛围,成为在大悲寺皈依的第一位荷兰人,后来加入翻译组做义工。在翻译过程中,渐渐了解佛法及寺院,在承担中烦恼渐渐减轻。一位非裔荷兰女孩曾被法师们宁静悠扬的唱诵声感动得泪水盈盈。她说,“梵呗的声音不同于普通音乐,有种涤荡焦躁尘垢、令人内心清净的神奇力量。”将佛教从华人圈扩展到西方主流社会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称,佛教的海外推广是全球性事务,以星云大师为代表的台湾佛光山的传播非常成功,在日本、韩国、越南等国都有影响,在欧美和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也有传播。佛教传播的复杂性在于系统不同,比如泰国、缅甸都是重要的佛教国家,但是信奉的系统与东亚其他国家不同。佛教的传播还涉及到民族宗教的复杂问题,比如和本地原有的宗教之间是否会发生矛盾和冲突都是需要考虑的。张颐武强调,中国的佛教温和不强势,是一种包容性强的多样文化。佛教的海外弘法并非单向传播,而是要与当地的文化多融合、多沟通,通过文明对话,彰显佛教独特的价值观和意义。谈到未来的海外佛法传播,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如何将深邃的佛法用外国语言精准表达,事关佛法的容受程度和流布广度。因此,龙泉寺未来将把《大藏经》的校勘和翻译工作当成重点工程,通过精通中文和佛法的外国人进行初译,僧众负责校对。学诚法师透露,今后龙泉寺将会有计划地选派优秀僧才到海外高校留学、住持道场,直接和西方人接触,将佛教从华人圈扩展到西方主流社会,并在国际学术界发出中国汉传佛教的声音。“广泛弘扬佛法是每个佛弟子的心愿,”学诚法师说,“我们还打算开办网校,让更多的人可以网上学佛。”学诚法师告诉《环球时报》记者,龙泉寺今后海外弘法的重点将放在德国、意大利以及坦桑尼亚等非洲国家,希望将汉传佛教在世界范围内发扬光大。“这个美好的愿望,需要慢慢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