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Jn9ha作者:朱稳坦article日本成西方眼中“迷路国家” 经济停滞沦为“堕落天使”/e3pmh22ph/e3pmt8os0将于24日出版的美国《新闻周刊》日文版封面选用了一张色调晦暗的图片———两名日本青年埋首双膝间坐在街头,背后是暗淡的街道和紧闭的大门,标题为“颠覆日本的召回门症候群”。这个封面是为了配合该刊的一组报道。在其中一篇题为“丰田和日本的终结”的文章中,日本被称为暴露了三大弊病的“迷路国家”。这只是近来世界媒体看淡日本前途的一个新例证。不久前,前IMF首席经济学家肯尼思•罗戈夫撰文称日本是“从无可匹敌变成经济停滞的典型”。英国《卫报》刊登此文时使用了“堕落天使”这一标题。日本这个一度令西方敬畏的国家,正沦为被哀叹的对象。正如罗戈夫所说,日本在逆境中不断前行的能力令人尊敬,但其未来的危机却远大于预期。一位日本驻华记者对《环球时报》表示,从全局来看,日本历史学家五百旗头真的说法更有道理,即日本文明的顶峰期已过。日本现在能做的只是把下降速度尽可能放慢,并在此过程中有所作为。但这样的结局真的是曾引领亚洲百年的日本所甘于接受的吗?西方不看好“迷路国家”“丰田和日本的终结”一文已于3月15日在美国《新闻周刊》发表,作者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项目负责人德温•斯图尔特。“丰田章男在美国的露面,标志着一个衰落国家跌到新的谷底”,该文以丰田公司为例历数了日本岛国心态、目光短浅以及等级制度严重的三大弊病:丰田的核心管理团队大部分是日本人,供货商也是丰田纵向结构的一部分,从而限制了其与外界的接触;倾向于回避争论和冲突的日本文化困扰着丰田作出的公关决策。斯图尔特写道,日本在许多方面都反映出一个“迷路国家的征兆”,上月的民调显示,只有14%的日本人确信本国向着正确方向前进,“丰田的溃败表明日本朝着错误方向又迈出了一步”。文章还称,乐观的人认为,丰田阵痛最终将驱使日本变得不那么眼界狭隘,悲观的人则设想,日本或将身体往壳里缩得更深,以此对耻辱做出回应。在《新闻周刊》网站上,不少日本人对此文发表看法。一名来自横滨的日本驻美公司负责人感叹,丰田事件令其深感羞耻,日本正从历史上的“日出之国”逐步变成“日落之国”。但更多的日本评论者认为,这不过是美国借机唱衰日本。网民“arvi”写道,“日本终结的说法提了20多年,但日本人做得并不赖,从人类发展指数来看,日本的地位实际上还在提升。压力到来时,日本人会忍受。历史才能给出正确答案”。还有一个署名为“cliaison”的美国网民说,“丰田问题和日本社会没一丁点关系。作者不是在叙述事实,而是为了让我们美国人自我感觉良好”。 无论是在日本国内还是国际媒体上,与斯图尔特持相同观点的人是大多数。《新闻周刊》日本版上月刊登日本学者池田信夫的文章称,丰田是日本制造业的最后一个英雄,召回事件暗示着日本经济的黑暗未来。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吉迪恩•拉赫曼9日撰文称,日本的决策者和经济学家正被希腊危机弄得焦虑不安,他本人在刚到日本的5分钟内被多次问及这一问题,“日本关注的原因十分明显,其政府负债与GDP的比率甚至高于希腊”。他写道:“几乎我听到的任何有关这个国家经济和政治前景的分析都是悲观的。曾有一次,我打断一位日本经济学家的话,问他是否有什么乐观的话要讲,他给了我长时间的沉默。”《泰晤士报》称,在回答“日本是否会成功”的问题时,你很难回答“是”。该报甚至称,民主党战胜自民党只不过是“迎向大灾难途中的一个小调整”。同日,《金融时报》称,“日本已尽显没落”,一位日本高官称其要不时看看2007年出版的《日本崛起》一书,给自己打气。日本的“慢动作危机”前IMF首席经济学家肯尼思•罗戈夫将日本的停滞称作是一场“慢动作危机”。“如果你认真倾听美国、欧洲甚至中国领导人的话,没有一个人希望他们国家的经济未来像日本一样”,他写道,“在推出巨额刺激方案时,西方领导人告诉民众: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就会变成另一个日本,陷入通货紧缩和经济泥潭;中国领导人则喜欢用日本的例子作为不允许其货币大幅升值的主要原因”。罗戈夫说:“没有任何国家希望成为日本这样一个从30多年来世界增速最快经济体之一沦落至过去18年经济缓慢爬行的堕落天使。”在上世纪下半叶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是令人惊羡的奇迹。它在1968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80年代成为美国最大债主;日本制造在世界通行无阻;东京股指达到惊人的38915点;三菱公司购买了美国国家象征———洛克菲勒中心;东京地价甚至可以买下整个美国……日本历史学家松本健一回忆那段辉煌时举例说,竹下登内阁曾实行“家乡创生一亿”的政策,直接分钱给各市町村,但这些地方单位却不知该把钱花在哪儿,只有打造纯金偶人、纯金兽头瓦,装饰在办公室里,后来为了防止有人争抢或遭窃,一些地方政府甚至把纯金物品扔到了海里。钱多余到那种程度的日本,至今讲起来如谎言一般。但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进入了长期衰退,这一度被称作“失去的十年”,进入21世纪后,日本人却发现他们又经历了“再次失去的十年”。英国《每日电讯报》写道,过去20年,东京兴建了300座摩天大楼,但这只是表象,“腐朽的空气随处可见”。街道很整洁,道路设施很完善,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办公楼都没有进行现代化改造;火车一直在运行,但基础设施的扩张程度赶不上城市交通人群的需求,东京地铁一直十分拥挤;东京帝国大厦外出现了挤在睡袋里的失业人群;网吧难民在网吧里找到了栖身之地。该报还描述了比所有发达国家都严重的日本老龄化:在日本,报纸不得不将字号扩大一倍,迎合读者的年龄;为了照看老人,机器人研究如火如荼。韩国《朝鲜日报》则称,“优雅而年迈的老人像放慢镜头一样缓慢行走的情景,已成为日本的一大特征”。在日本经济研究中心前会长小岛明看来,除了经济,日本还经历了20年的“政治失落”。政党轮替半年后,日本未见起色,反而迎来了更激烈的政党争吵。记者问过很多日本人,如果鸠山首相下台,谁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选?结果被访者几乎都哑然,叹息说现在找不出一个合适人选。对于这种严酷的现实,日本《中央公论》精辟地概括道“再见!日本神话”。126904338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佚名环球时报126904338000011[]
将于24日出版的美国《新闻周刊》日文版封面选用了一张色调晦暗的图片———两名日本青年埋首双膝间坐在街头,背后是暗淡的街道和紧闭的大门,标题为“颠覆日本的召回门症候群”。这个封面是为了配合该刊的一组报道。在其中一篇题为“丰田和日本的终结”的文章中,日本被称为暴露了三大弊病的“迷路国家”。这只是近来世界媒体看淡日本前途的一个新例证。不久前,前IMF首席经济学家肯尼思•罗戈夫撰文称日本是“从无可匹敌变成经济停滞的典型”。英国《卫报》刊登此文时使用了“堕落天使”这一标题。日本这个一度令西方敬畏的国家,正沦为被哀叹的对象。正如罗戈夫所说,日本在逆境中不断前行的能力令人尊敬,但其未来的危机却远大于预期。一位日本驻华记者对《环球时报》表示,从全局来看,日本历史学家五百旗头真的说法更有道理,即日本文明的顶峰期已过。日本现在能做的只是把下降速度尽可能放慢,并在此过程中有所作为。但这样的结局真的是曾引领亚洲百年的日本所甘于接受的吗?西方不看好“迷路国家”“丰田和日本的终结”一文已于3月15日在美国《新闻周刊》发表,作者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项目负责人德温•斯图尔特。“丰田章男在美国的露面,标志着一个衰落国家跌到新的谷底”,该文以丰田公司为例历数了日本岛国心态、目光短浅以及等级制度严重的三大弊病:丰田的核心管理团队大部分是日本人,供货商也是丰田纵向结构的一部分,从而限制了其与外界的接触;倾向于回避争论和冲突的日本文化困扰着丰田作出的公关决策。斯图尔特写道,日本在许多方面都反映出一个“迷路国家的征兆”,上月的民调显示,只有14%的日本人确信本国向着正确方向前进,“丰田的溃败表明日本朝着错误方向又迈出了一步”。文章还称,乐观的人认为,丰田阵痛最终将驱使日本变得不那么眼界狭隘,悲观的人则设想,日本或将身体往壳里缩得更深,以此对耻辱做出回应。在《新闻周刊》网站上,不少日本人对此文发表看法。一名来自横滨的日本驻美公司负责人感叹,丰田事件令其深感羞耻,日本正从历史上的“日出之国”逐步变成“日落之国”。但更多的日本评论者认为,这不过是美国借机唱衰日本。网民“arvi”写道,“日本终结的说法提了20多年,但日本人做得并不赖,从人类发展指数来看,日本的地位实际上还在提升。压力到来时,日本人会忍受。历史才能给出正确答案”。还有一个署名为“cliaison”的美国网民说,“丰田问题和日本社会没一丁点关系。作者不是在叙述事实,而是为了让我们美国人自我感觉良好”。 无论是在日本国内还是国际媒体上,与斯图尔特持相同观点的人是大多数。《新闻周刊》日本版上月刊登日本学者池田信夫的文章称,丰田是日本制造业的最后一个英雄,召回事件暗示着日本经济的黑暗未来。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吉迪恩•拉赫曼9日撰文称,日本的决策者和经济学家正被希腊危机弄得焦虑不安,他本人在刚到日本的5分钟内被多次问及这一问题,“日本关注的原因十分明显,其政府负债与GDP的比率甚至高于希腊”。他写道:“几乎我听到的任何有关这个国家经济和政治前景的分析都是悲观的。曾有一次,我打断一位日本经济学家的话,问他是否有什么乐观的话要讲,他给了我长时间的沉默。”《泰晤士报》称,在回答“日本是否会成功”的问题时,你很难回答“是”。该报甚至称,民主党战胜自民党只不过是“迎向大灾难途中的一个小调整”。同日,《金融时报》称,“日本已尽显没落”,一位日本高官称其要不时看看2007年出版的《日本崛起》一书,给自己打气。日本的“慢动作危机”前IMF首席经济学家肯尼思•罗戈夫将日本的停滞称作是一场“慢动作危机”。“如果你认真倾听美国、欧洲甚至中国领导人的话,没有一个人希望他们国家的经济未来像日本一样”,他写道,“在推出巨额刺激方案时,西方领导人告诉民众: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就会变成另一个日本,陷入通货紧缩和经济泥潭;中国领导人则喜欢用日本的例子作为不允许其货币大幅升值的主要原因”。罗戈夫说:“没有任何国家希望成为日本这样一个从30多年来世界增速最快经济体之一沦落至过去18年经济缓慢爬行的堕落天使。”在上世纪下半叶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是令人惊羡的奇迹。它在1968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80年代成为美国最大债主;日本制造在世界通行无阻;东京股指达到惊人的38915点;三菱公司购买了美国国家象征———洛克菲勒中心;东京地价甚至可以买下整个美国……日本历史学家松本健一回忆那段辉煌时举例说,竹下登内阁曾实行“家乡创生一亿”的政策,直接分钱给各市町村,但这些地方单位却不知该把钱花在哪儿,只有打造纯金偶人、纯金兽头瓦,装饰在办公室里,后来为了防止有人争抢或遭窃,一些地方政府甚至把纯金物品扔到了海里。钱多余到那种程度的日本,至今讲起来如谎言一般。但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进入了长期衰退,这一度被称作“失去的十年”,进入21世纪后,日本人却发现他们又经历了“再次失去的十年”。英国《每日电讯报》写道,过去20年,东京兴建了300座摩天大楼,但这只是表象,“腐朽的空气随处可见”。街道很整洁,道路设施很完善,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办公楼都没有进行现代化改造;火车一直在运行,但基础设施的扩张程度赶不上城市交通人群的需求,东京地铁一直十分拥挤;东京帝国大厦外出现了挤在睡袋里的失业人群;网吧难民在网吧里找到了栖身之地。该报还描述了比所有发达国家都严重的日本老龄化:在日本,报纸不得不将字号扩大一倍,迎合读者的年龄;为了照看老人,机器人研究如火如荼。韩国《朝鲜日报》则称,“优雅而年迈的老人像放慢镜头一样缓慢行走的情景,已成为日本的一大特征”。在日本经济研究中心前会长小岛明看来,除了经济,日本还经历了20年的“政治失落”。政党轮替半年后,日本未见起色,反而迎来了更激烈的政党争吵。记者问过很多日本人,如果鸠山首相下台,谁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选?结果被访者几乎都哑然,叹息说现在找不出一个合适人选。对于这种严酷的现实,日本《中央公论》精辟地概括道“再见!日本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