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工作从凌晨4点到太阳落山每顿饭只有10分钟时间。几个被解救的巴西奴隶工人在劳动部门的安排下结束梦魇,第一次有了正式合法的工作――世界杯球场工地工人。巴西奴工问题再次进入人们视线。1888年5月13日,巴西正式废除奴隶制度,至今已有125年。然而巴西非法用工、“血汗工厂”的问题依然存在。
宿舍就在猪圈旁边
今年58岁的若泽仍不时会想起在农场被当做奴隶工人的日子。被解救前,他在巴西西部农业大省玛多格罗索州的一家棉花农场工作。当时农场给工人提供的住宿条件极差,宿舍就在猪圈旁边,中间只有一块隔板,他说:“每到夜里的时候,猪圈的猪就会跑到宿舍里。”而农场提供的伙食更令人无法忍受,“只有米饭,偶尔打到一些猎物才有肉吃。”而他必须每天从凌晨4点工作到太阳落山。
与他经历相似的是39岁的费尔南德斯,他在一家蔗糖农场工作。早在3个世纪之前,甘蔗产业在巴西就已蓬勃发展,当时主要劳动力正是从非洲贩卖来的奴隶。然而奴隶制度废除125年后的今天,甘蔗领域奴隶工人案件仍然是巴西奴工中数量最多的。费尔南德斯说:“自11岁我就开始砍甘蔗了,到现在除了这我什么都不会。”在农场里他5点开工,从星期一工作到星期六,每顿饭只有10分钟时间吃。
根据巴西刑法,若泽和费尔南德斯受到的长时间工作、生活保障差、工资极低等条件已经达到奴隶工人的定义。两人被解救后,已经在政府部门安排下成为合法的劳工,目前两人都在世界杯场馆工地工作,享受到合法待遇。
自1995年巴西政府正式承认国内存在奴隶工人情况后,至今已有4.4万人被解救。在巴西登记劳工人数第二多的玛多格罗索州,3年前劳动部门下属的监督机构就开始对这些农场进行检查,看是否存在非法用工甚至奴隶工人情况,至今已经解救了几十名像若泽一样的工人。他们大多数都在政府的帮助下结束梦魇,开始新生活。
偷渡给解救带来困难
作为新兴国家,巴西近十年来经济发展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随之而来的是用工需求的不断增加。然而巴西低收入人群教育水平偏低,许多人不了解作为工人的权利,很多人成为奴隶工人后也不知道这是非法行为。另外,巴西周边的一些国家如玻利维亚、秘鲁和海地等国经济情况较差,收入偏低,很多人希望能来巴西工作,他们成为奴隶工人的另一组成部分。
圣保罗劳动部门“根除奴隶用工计划”协调员雷纳多称,自2010年圣保罗州展开奴隶用工检查行动后,已经解救128名玻利维亚奴隶工人。2012年在巴西南部巴拉纳州的两次行动中,80名巴拉圭劳工被解救。许多外国人听信一些非法招工机构的“甜言蜜语”,偷渡到巴西工作。到巴西后他们往往需要“偿还”偷渡的路费,往往被限制自由,结果成为奴隶工人。发现上当后许多人因为害怕被遣送回国或者受到处罚,经常选择忍气吞声,因此给巴西政府的解救行动带来难度,相关部门也认为目前虽然越来越多的奴隶工人被解救,但实际上仍可能仅是冰山一角。
面对不断出现的奴隶工人情况,巴西出台了一系列办法打击非法用工和帮助解救工人。
发现用工单位有非法用工情况后,除了接受处罚之外,这些单位还将被列入黑名单,且未来很难获得贷款等资助。
对于被解救出的外国人,目前巴西移民部门已经批准对一些特定人群(年纪大、健康状况差等)发放巴西永久居住签证。而一些符合条件的外国人不但可以获得巴西合法工作签证,还可能得到最高3万雷亚尔(约合9万人民币)的资助。
一些人被解救出来后由于没有技能,有可能再次成为奴隶工人,这种情况约占解救人数的10%。为了尽可能降低这一比例,巴西一些州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培训部门帮助这些人。一方面传授文化课使他们摆脱文盲,另外还教授建筑、畜牧业等方面知识,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前文提到的费尔南德斯就是这一机构的受益者,他说:“我的生活改善了很多。之前我都不知道怎么写自己的名字,现在我不仅会写,而且有工作还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