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借海难虐杀800英国战俘中国渔民冒险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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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ection data-type="rtext">【环球时报综合报道】近日一部关于二战英军战俘遭遇的纪录片受到英国媒体的广泛关注。幸存者们回忆说，1942年10月初，一艘满载英军战俘的日本船只“里斯本丸”号因为没有任何战俘船标记，在中国舟山海域被击沉。然而日军弃船时竟试图将战俘们锁死在底舱与船共沉，随后又对逃生的战俘扫射，共有828名英军战俘遇难，“这是战争史上最残忍的暴行之一”。幸运的是，及时伸出援手的中国渔民改变了这一切，他们的出现不但制止了日军暴行，还在风浪和鲨鱼口中救出384名英军战俘。悲剧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香港很快被日军占领，大批英军沦为战俘。不久后，战争中急需劳动力的日本决定将这些战俘“利用”起来。1942年9月27日，一艘日本商船“里斯本丸”号装载着700多名日军士兵及家属从香港起航返回日本。然而在商船甲板下的三个底舱内，塞满了1816名(另一说法是1834名)英军战俘，他们将被运到日本充当苦力。当年的幸存者乔治·贝恩伯勒接受英国《每日邮报》采访回忆说，底舱里拥挤闷热，战俘们大多身患痢疾、白喉等疾病，健康状况岌岌可危。由于日本人限制战俘上到甲板排便，受痢疾困扰的战俘只能将粪便拉在底舱甚至是难友的身上，“我们真的被污秽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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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灾难还在后面。10月1日，“里斯本丸”号驶抵舟山海域时，因未按国际公约安装战俘船的红十字标志，被美国潜艇“鲈鱼”号发射的鱼雷击中船尾，船只开始缓缓下沉。当时正值早餐时分，战俘们原本派出代表向日本人领取口粮，另一名幸存者比尔·斯普纳回忆说，“鱼雷袭击后，日本人疯狂了，连打带踢地将我们全部塞进底舱里。”事后的调查认为，当时日本人可能是为防止战俘骚乱，不但将所有战俘赶下底舱，还封闭所有舱口，使得本来就闷热狭小的船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幸存者詹姆斯·米勒说，“尽管当时灯光已经熄灭，舱内一片漆黑，但战俘们并没有过分恐慌——战争才刚刚爆发，我们对日本人的战争暴行还了解得太少。我们坚信日本人不会放任1800人被活活淹死。”屠杀“里斯本丸”号的缓慢下沉过程持续了约25小时。1日下午，700多名日军官兵已被转移到前来救援的日本驱逐舰和另一艘运输舰上，只留下日本警卫和船员。战俘们仍在船舱中苦苦等待。当天夜间，战俘们惊恐地发现，日军士兵不但没有将他们转移的打算，而且还开始用木条和帆布彻底钉死舱口。英军中尉豪威尔说：“我们突然明白了，日本人封锁舱口不是害怕我们逃走，而是真的想把我们全部淹死”。漆黑的空间、窒息的空气、不断进水的船舱……在这样的极端情况下，恐慌爆发了，人们纷纷挣扎着试图向上爬，但没人能成功。2日上午8时，日本船长下令弃船。大部分警卫和船员搭乘救生艇离开，但依然还有六七个警卫在甲板上监视战俘。豪威尔带人找到另一条通向甲板的通道。但当他们出现在甲板上时，日本警卫竟然向他们开枪，数人中弹。这时“里斯本丸”号沉没在即，船体左右摇晃，日本警卫也无心继续纠缠。一片混乱中，有人打开被钉死的舱口，战俘们蜂拥着从即将被淹没的底舱冲出。最先被淹没的是3号舱，几百人顺着梯子逃了出去，但不堪重负的梯子突然断了。幸存者告诉英国广播公司，剩下的近百名战俘眼看着再无逃生的可能，其中一人说：“反正也出不去了，让我们给他们唱首歌吧”。幸存者泣不成声地回忆道，那一刻，船一边沉没，一边传来巨大的合唱声……1号舱和2号舱的英军战俘们不顾一切地冲上甲板，跳入大海逃生。周围船上的日军非但不出手援救，而且开枪射杀落水的英俘，还驾船从漂浮的战俘身上碾压过去。甚至当英军战俘好不容易才爬上日船垂挂的绳索时，又被日军野蛮地踢了下去。血腥的场面，引来了一群鲨鱼的袭击，“一切就像是地狱”。营救危急时分，附近中国渔民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参与救援的中国渔民后来回忆说，“开始时，从沉没的大船上漂来很多印着小碎花的布匹。很多人都开着渔船去捞布。”但随后看到的一幕，让他们触目惊心。“海上到处漂着黄头发的外国人，沉船附近停着两艘军舰，站在上面的日本兵在射击落水的人。”淳朴的中国渔民冒着巨大的风险，开始打捞奄奄一息的战俘。浙江省档案馆藏的民国时期浙江省民政厅档案里，记录了1942年舟山渔民英勇救助英军战俘的相关资料。当时庙子湖岛渔民沈万寿、吴其生、吕德仁等人，营救出英俘106人;青浜岛渔民赵筱如、唐品根、翁阿川、唐如良和许毓嵩等全体动员，一直捞到午夜，营救出英俘278人。幸存的英军中校汉密尔顿高度评价了中国渔民援救的意义：“日本人的本意是让战俘全部淹死，这样他们就能说船是美国人击沉的，他们没有机会实施救援。后来在海上看到中国人救了如此多的战俘之后，明白他们的计划不可能实现，所以日本人改变了策略，也捞上来不少人”。结局被中国渔民救回的英俘分别被安顿在附近的两座小岛——庙子湖岛和青浜岛。开始时双方语言不通，渔民们对战俘的情况并不了解，直到后来有英俘出示了“香港英国人”字样，渔民才知道被救起的原来是同盟国军队的战俘。渔民还主动赠送给英俘衣服，并拿出自家节省下来的大米、番薯、鱼干和鸡蛋给他们吃。此情此景令英俘非常感动。10月4日清晨，岛上渔民正商议如何把英国战俘安全送回国时，5艘日本军舰迅速包围了青浜、庙子湖岛。约200名日军士兵登岛，挨家挨户地搜查英俘。为了不连累岛上渔民，英军战俘们主动集合起来，再次向日军投降。有381名英俘被日军押送回去，只有3名英俘被藏匿于岩洞中幸免于难。此后，这3人历经辗转到达重庆，通过自身经历揭露日军暴行，引发国内外强烈愤慨。重新被捕的英俘连同以其他方式生还的幸存者依然被送到日本做苦役，很多人都没有能熬到战争结束。《每日邮报》称，“里斯本丸”号事件是英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海难之一，日军暴行造成828名英军战俘遇难，但除了日本船长被判7年监禁外，没有其他日本人为这起惨案负责。中国渔民在海难中表现出的人性光辉受到中英两国的盛赞。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15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举行的欢迎晚宴祝酒词中，专门提到舟山渔民营救“里斯本丸”号数百名英军战俘的故事。习主席动情地说：“中英两国人民在战火中结下的情谊永不褪色，成为两国关系的宝贵财富。”</section></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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