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K5iGY作者:邢晓婧world.huanqiu.comarticle“鬼吹灯”作者“天下霸唱”:我想写中国版“复仇者联盟”/e3pmh22ph/e3pmh26vv【环球时报报道记者 邢晓婧】热播网剧《鬼吹灯之黄皮子坟》《鬼吹灯之牧野诡事》《河神》近段时间的轮番轰炸,让“天下霸唱”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霸屏”。作为中国盗墓题材小说的“鼻祖”,天下霸唱已闭关许久,潜心创作。日前,天下霸唱携新作全新探险小说《天坑鹰猎》重出江湖,深度对话《环球时报》记者,畅谈其在创作不同类型小说时的“脑洞大开”,以及写字之前就卖光所有版权的独家秘笈。“人物立不住”是很多国产剧的致命伤环球时报:《天坑鹰猎》最早是个短篇小说,您三易其稿,最终完成这部作品的契机是什么?天下霸唱:三易其稿有些夸张,写两遍肯定有了。前后共写了40万字,但这本新书只有17.5万字。要想注水也很容易,但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一个字也不愿意多加。因为多一个字多余,少一个字不完整,都会破坏故事的结构和情节,只好让出版社加大字号。我在给《寻龙诀》想剧本故事的时候,制片方要求有个“特别有想象力的怪物”,我在琢磨的过程中特别去了趟长白山,留下三个印象:地下森林、温泉、一本杂志上介绍的“鹰猎”习俗。这给了我启发,想根据地下森林写一部把植物和生物相结合的小说,大意是远古时代存在过的某种地下生物,靠声波捕食,人听到这种声波就会被迷惑,被引诱到地下森林。当时主要是“给剧本找怪物”,就写了短篇小说当参考。我挺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我的作品里从未有过这类题材。2万字的短篇小说《天坑鹰猎》刚出来,电影版权就卖掉了,这个体量改编成电影也刚刚好,但还有人希望购买电视剧版权,这就需要我把它扩充成长篇小说。难度非常大,因为最初的2万字已经把架子框死,头尾都有了,中间如何展开?我收集了大量东北民间故事,用一年多时间整理素材。环球时报:《天坑鹰猎》是一部探险小说,跟您以往盗墓题材的小说有很大区别,在创作过程中,您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天下霸唱:《鬼吹灯》好写,这类盗墓题材的小说有个固定模式,无非就是三五个人背个包,带俩手电筒,弄把铲子,换不同的地方挖坟。东北挖完去云南,云南挖完去新疆,沙漠、雪山、丛林可以挨个挖。只要能把当地的地域特色和墓葬的年代历史找准,半本书的内容就出来了,再加些情节就完成了。《天坑鹰猎》是另起一个全新套路,光前期准备就耗时一年多,又写了近一年,难度很大。为此我还特意跟专业的鹰猎团队,探讨了东北神秘的鹰猎文化。作为民间、宫廷消遣娱乐生活内容,满族的鹰猎习俗自唐代初起形成以来,至今己有1900余年的历史。所谓“鹰猎”是指驯鹰捕猎。训练猎鹰非常难,有“九死一生,难得一鹰”的说法。比如捉鹰,有一整套规矩和技巧,捕鹰之前必先烧香上供,上山之后在极险峻之处布网,网中间拴上一只活兔子或山鸡,人再隐蔽起来,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鹰网,十天半月长时间蹲守,一旦有了落网的鹰,立马过去捉住,以免它在挣脱之际伤损羽翼。捉住鹰后,还得给鹰头上套个“鹰帽儿”,遮住鹰的双眼,不能让它瞧见东西。接下来还得“熬鹰”,刚捉回来的鹰必须有人24小时熬它,不让它打盹儿,直到熬得精疲力竭,才给这鹰吞麻轴,就是吸收鹰体内的油脂,让它们长期保持饥饿状态,之后还有很多训练方法。要想把鹰训练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起码要一年时间。除去深入现场挖掘素材,更重要的是挖掘人物。很多国产剧不受欢迎的原因就是“人物立不住”,“善中有恶,恶中有善”的人物才有好故事。我身边有很多酒肉朋友,这些人特点十分鲜明,有人鸡贼,有人傻仗义,有人头脑简单,有人心眼儿多……写人物一定要深挖人物特点,这种“偏差性”最难找,故事反而好写。三句话就能钩住对方腮帮子的才是好故事环球时报:《鬼吹灯》系列作品受到关注后,不少网络写手擅自改编甚至剽窃《鬼吹灯》的内容,您如何看待盗版和版权保护问题?对新作《天坑鹰猎》是否有对盗版的担忧?天下霸唱:盗版问题还是要依靠社会进步,现在我国越来越注意版权保护,出台的政策和措施越来越多,因此我对版权问题没有那么担心。《天坑鹰猎》的出版、电影、电视剧等版权能卖的都卖光了,价值已经最大化了。环球时报:《鬼吹灯》系列作品先是文学作品在网络上走红,随后被拍成网剧和电影,《天坑鹰猎》则是“图书、影视剧、网剧”全方位打造。您如何看待这种全方位打造的优势?天下霸唱:从5年前开始,我写的每一本书,在写第一个字之前就都卖掉版权,冲我名字就被人预订走了。三句话就能钩住对方腮帮子的故事才是好故事,我和人聊聊就能吸引对方的兴趣。这里有技巧,但不能外传。有时候我倒希望先出书再卖其他版权,不然“交货”的压力太大。平心而论,今天出书,出版社的宣传力度再大,书再火,也比不过影视剧的传播力。比如《寻龙诀》在四五年前推出时,影视剧光营销就花费几千万元,这是出版社无力负担的。其实在以前还没有“IP热”这种说法的时候,就有很多改编原著的影视剧作品,但成功与否和原著没有关系。比如某个电视剧或电影拍得不好,观众不会说“因为原著不好,所以没拍好”,只会说“你没拍好,毁了原著”,所以谁没拍好,要做好“自己背锅”的准备。环球时报:现在玄幻题材的小说比较受欢迎,您未来是否有可能改变风格,尝试创作这类作品?天下霸唱:我看过《诛仙》《三体》等作品,都非常不错,但我有个原则——别人写过的题材我不碰,既然人家已经写得那么好了,我与其献丑,不如去写没人写过的作品。我现在正在创作《四神斗三妖》,现在热播的《河神》是整个作品的1/8。“四神”指的是旧社会天津卫的四大奇人,河神是其中之一,这个人水性好,人称“水上公安”,屡破奇案;二是火神庙派出所的飞毛腿刘横顺,百姓称之为“火神爷下街”,抓贼一绝;三是无宝不识的窦占龙;四是批殃榜的崔老道,擅能降妖捉怪。这些人物在《天坑鹰猎》中多少都有涉及,很真实也很接地气,贴近天津卫的历史和文化。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天津人,我从小就很喜欢老人讲述天津卫充满鬼力乱神的老故事,这部作品有点像中国版的《复仇者联盟》。创作过程跟生孩子一样环球时报:您当年创作《鬼吹灯》的灵感是什么?天下霸唱:大概2005年左右,我还在从事金融信托工作。当时有个同事天天上网看小说,有很多人写亲身经历。可我发现一个问题,99%的网络小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写完,看得很不解渴,就想索性自己写一个。当时我就想写一个没人写过的题材,之所以选择盗墓和成长环境有一定关系。我父母都是地质队的,专门搞地质勘探,经常去内蒙古、东北等地找矿,我也耳濡目染听来很多故事。我之前的公司在山西,那里煤矿很多,开采之前,除了找地质队勘探,还要从南方请风水先生过来看地脉,挑选黄道吉日开工。我当时是对外联络人,请风水先生的过程中听到很多这方面的故事,因此对这个题材比较熟悉。《鬼吹灯》8本在网上连载,中间一天都没停过,我根本来不及去找灵感。网络连载跟说书一样,必须得给第二天留个悬念,否则没人看了,所以我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把昨天挖的坑填上,怎么把字数凑上,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把人逼到绝境,就有很多即兴发挥,某种程度上看也是好事。我写过40多本书,现在回头看写作的每一步都是被逼出来的。创作过程跟生孩子一样,怀的过程中各种焦虑和小心翼翼,生下来的结果却是好的。后来我的公司倒闭了,大街上又开始重放刘欢的《从头再来》,我还记得歌词里写到,“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这给了我转型专职作家的勇气,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挺后怕的,因为现在餐厅招聘服务员都要求25岁以下,我当时已经二十七八了。对于现在想写小说的年轻人,我鼓励他们好好写,这世界上没一条好走的道儿,应该趁着年轻去尝试。150604464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魏少璞环球时报150604464000011["9CaKrnJELqi","9CaKrnJEEtu","9CaKrnJEBQo","9CaKrnK4WCQ","9CaKrnK4VN7"]{"email":"weishaopu@huanqiu.com","name":"魏少璞"}
【环球时报报道记者 邢晓婧】热播网剧《鬼吹灯之黄皮子坟》《鬼吹灯之牧野诡事》《河神》近段时间的轮番轰炸,让“天下霸唱”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霸屏”。作为中国盗墓题材小说的“鼻祖”,天下霸唱已闭关许久,潜心创作。日前,天下霸唱携新作全新探险小说《天坑鹰猎》重出江湖,深度对话《环球时报》记者,畅谈其在创作不同类型小说时的“脑洞大开”,以及写字之前就卖光所有版权的独家秘笈。“人物立不住”是很多国产剧的致命伤环球时报:《天坑鹰猎》最早是个短篇小说,您三易其稿,最终完成这部作品的契机是什么?天下霸唱:三易其稿有些夸张,写两遍肯定有了。前后共写了40万字,但这本新书只有17.5万字。要想注水也很容易,但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一个字也不愿意多加。因为多一个字多余,少一个字不完整,都会破坏故事的结构和情节,只好让出版社加大字号。我在给《寻龙诀》想剧本故事的时候,制片方要求有个“特别有想象力的怪物”,我在琢磨的过程中特别去了趟长白山,留下三个印象:地下森林、温泉、一本杂志上介绍的“鹰猎”习俗。这给了我启发,想根据地下森林写一部把植物和生物相结合的小说,大意是远古时代存在过的某种地下生物,靠声波捕食,人听到这种声波就会被迷惑,被引诱到地下森林。当时主要是“给剧本找怪物”,就写了短篇小说当参考。我挺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我的作品里从未有过这类题材。2万字的短篇小说《天坑鹰猎》刚出来,电影版权就卖掉了,这个体量改编成电影也刚刚好,但还有人希望购买电视剧版权,这就需要我把它扩充成长篇小说。难度非常大,因为最初的2万字已经把架子框死,头尾都有了,中间如何展开?我收集了大量东北民间故事,用一年多时间整理素材。环球时报:《天坑鹰猎》是一部探险小说,跟您以往盗墓题材的小说有很大区别,在创作过程中,您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天下霸唱:《鬼吹灯》好写,这类盗墓题材的小说有个固定模式,无非就是三五个人背个包,带俩手电筒,弄把铲子,换不同的地方挖坟。东北挖完去云南,云南挖完去新疆,沙漠、雪山、丛林可以挨个挖。只要能把当地的地域特色和墓葬的年代历史找准,半本书的内容就出来了,再加些情节就完成了。《天坑鹰猎》是另起一个全新套路,光前期准备就耗时一年多,又写了近一年,难度很大。为此我还特意跟专业的鹰猎团队,探讨了东北神秘的鹰猎文化。作为民间、宫廷消遣娱乐生活内容,满族的鹰猎习俗自唐代初起形成以来,至今己有1900余年的历史。所谓“鹰猎”是指驯鹰捕猎。训练猎鹰非常难,有“九死一生,难得一鹰”的说法。比如捉鹰,有一整套规矩和技巧,捕鹰之前必先烧香上供,上山之后在极险峻之处布网,网中间拴上一只活兔子或山鸡,人再隐蔽起来,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鹰网,十天半月长时间蹲守,一旦有了落网的鹰,立马过去捉住,以免它在挣脱之际伤损羽翼。捉住鹰后,还得给鹰头上套个“鹰帽儿”,遮住鹰的双眼,不能让它瞧见东西。接下来还得“熬鹰”,刚捉回来的鹰必须有人24小时熬它,不让它打盹儿,直到熬得精疲力竭,才给这鹰吞麻轴,就是吸收鹰体内的油脂,让它们长期保持饥饿状态,之后还有很多训练方法。要想把鹰训练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起码要一年时间。除去深入现场挖掘素材,更重要的是挖掘人物。很多国产剧不受欢迎的原因就是“人物立不住”,“善中有恶,恶中有善”的人物才有好故事。我身边有很多酒肉朋友,这些人特点十分鲜明,有人鸡贼,有人傻仗义,有人头脑简单,有人心眼儿多……写人物一定要深挖人物特点,这种“偏差性”最难找,故事反而好写。三句话就能钩住对方腮帮子的才是好故事环球时报:《鬼吹灯》系列作品受到关注后,不少网络写手擅自改编甚至剽窃《鬼吹灯》的内容,您如何看待盗版和版权保护问题?对新作《天坑鹰猎》是否有对盗版的担忧?天下霸唱:盗版问题还是要依靠社会进步,现在我国越来越注意版权保护,出台的政策和措施越来越多,因此我对版权问题没有那么担心。《天坑鹰猎》的出版、电影、电视剧等版权能卖的都卖光了,价值已经最大化了。环球时报:《鬼吹灯》系列作品先是文学作品在网络上走红,随后被拍成网剧和电影,《天坑鹰猎》则是“图书、影视剧、网剧”全方位打造。您如何看待这种全方位打造的优势?天下霸唱:从5年前开始,我写的每一本书,在写第一个字之前就都卖掉版权,冲我名字就被人预订走了。三句话就能钩住对方腮帮子的故事才是好故事,我和人聊聊就能吸引对方的兴趣。这里有技巧,但不能外传。有时候我倒希望先出书再卖其他版权,不然“交货”的压力太大。平心而论,今天出书,出版社的宣传力度再大,书再火,也比不过影视剧的传播力。比如《寻龙诀》在四五年前推出时,影视剧光营销就花费几千万元,这是出版社无力负担的。其实在以前还没有“IP热”这种说法的时候,就有很多改编原著的影视剧作品,但成功与否和原著没有关系。比如某个电视剧或电影拍得不好,观众不会说“因为原著不好,所以没拍好”,只会说“你没拍好,毁了原著”,所以谁没拍好,要做好“自己背锅”的准备。环球时报:现在玄幻题材的小说比较受欢迎,您未来是否有可能改变风格,尝试创作这类作品?天下霸唱:我看过《诛仙》《三体》等作品,都非常不错,但我有个原则——别人写过的题材我不碰,既然人家已经写得那么好了,我与其献丑,不如去写没人写过的作品。我现在正在创作《四神斗三妖》,现在热播的《河神》是整个作品的1/8。“四神”指的是旧社会天津卫的四大奇人,河神是其中之一,这个人水性好,人称“水上公安”,屡破奇案;二是火神庙派出所的飞毛腿刘横顺,百姓称之为“火神爷下街”,抓贼一绝;三是无宝不识的窦占龙;四是批殃榜的崔老道,擅能降妖捉怪。这些人物在《天坑鹰猎》中多少都有涉及,很真实也很接地气,贴近天津卫的历史和文化。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天津人,我从小就很喜欢老人讲述天津卫充满鬼力乱神的老故事,这部作品有点像中国版的《复仇者联盟》。创作过程跟生孩子一样环球时报:您当年创作《鬼吹灯》的灵感是什么?天下霸唱:大概2005年左右,我还在从事金融信托工作。当时有个同事天天上网看小说,有很多人写亲身经历。可我发现一个问题,99%的网络小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写完,看得很不解渴,就想索性自己写一个。当时我就想写一个没人写过的题材,之所以选择盗墓和成长环境有一定关系。我父母都是地质队的,专门搞地质勘探,经常去内蒙古、东北等地找矿,我也耳濡目染听来很多故事。我之前的公司在山西,那里煤矿很多,开采之前,除了找地质队勘探,还要从南方请风水先生过来看地脉,挑选黄道吉日开工。我当时是对外联络人,请风水先生的过程中听到很多这方面的故事,因此对这个题材比较熟悉。《鬼吹灯》8本在网上连载,中间一天都没停过,我根本来不及去找灵感。网络连载跟说书一样,必须得给第二天留个悬念,否则没人看了,所以我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把昨天挖的坑填上,怎么把字数凑上,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把人逼到绝境,就有很多即兴发挥,某种程度上看也是好事。我写过40多本书,现在回头看写作的每一步都是被逼出来的。创作过程跟生孩子一样,怀的过程中各种焦虑和小心翼翼,生下来的结果却是好的。后来我的公司倒闭了,大街上又开始重放刘欢的《从头再来》,我还记得歌词里写到,“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这给了我转型专职作家的勇气,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挺后怕的,因为现在餐厅招聘服务员都要求25岁以下,我当时已经二十七八了。对于现在想写小说的年轻人,我鼓励他们好好写,这世界上没一条好走的道儿,应该趁着年轻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