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JFXtV作者:刘畅world.huanqiu.comarticle记者探访土耳其 近距离观察“伊斯兰国”/e3pmh22ph/e3pmh26vv编者按:媒体关于“伊斯兰国”暴行的报道并不罕见,但“伊斯兰国”内部情况仍然是个迷。环球时报记者探访土耳其,近距离观察“伊斯兰国”。【环球时报赴土耳其特派记者 刘畅】我看了一段“伊斯兰国”内部的视频,里面的圣战者都处于极度偏激亢奋的状态。沙漠中,蒙面持枪者炫耀着已经打通了叙利亚伊拉克边境,这里再不需要边检和护照,因为它们全都属于“哈里发国”。拉贾的清真寺里,穆斯林聚集起来的周五祷告变成圣战誓师大会,持枪者高唱着原创歌曲,歌词大意是“我们把美国分裂成两半,我们阻吓了整个欧洲,我们重新踏上‘哈里发国’的征途”。“伊斯兰国”有很多孩子,有些是被原教旨主义洗了脑的激进少年,有些是随父亲或其他亲属加入“伊斯兰国”尚不明事理的几岁小孩。“伊斯兰国”规定,15岁之前他们要学习宗教和伊斯兰法律规章,一过16岁,就可以加入军事训练营成为一名圣战者。我在中东结交的穆斯林朋友,总喜欢用诸如“和平”、“爱”、“美”、“真主与你同在”这样的词汇。而在“伊斯兰国”,圣战者挂在口头的是“异教徒”、“叛教者”、“效忠”和“杀死”。“哈里发”巴格达迪的追随者都能流利背诵各种表明忠心的词句,最完整的一串誓词是,我们以汽车炸弹和爆炸施以颜色,在伊拉克、叙利亚,“伊斯兰国”所到之处绽开胜利之花,我们誓要把美国分成两半,在白宫升起“伊斯兰国”旗,我们将消灭所有宗教敌人,所有“伊斯兰国”的对抗者,我们是“哈里发”的士兵,我们为巴格达迪而战! “伊斯兰国”6月横扫伊拉克时,绑架了土耳其驻摩苏尔领馆的49名外交官,这件事几乎瘫痪了土耳其的外交决策。9月前后,土耳其释放多名在押“伊斯兰国”重要人物及家属,才换回人质。此后,土耳其对“伊斯兰国”的绳索收紧了一点,比如加强边境巡逻管控,将疑似圣战者入境黑名单扩大5倍,但这种收紧,也就是刚刚到让“伊斯兰国”和土耳其都不觉得太勒的程度。“伊斯兰国”里的土耳其籍圣战者多次发出公开威胁,称土耳其政府若敢对抗“伊斯兰国”,“哈里发”战士就去解放伊斯坦布尔。还有人宣称若土叙边境被封锁,“伊斯兰国”能第一时间把土耳其的社会和经济搅乱。所以,当安卡拉的政治系学生阿兹朗拍着桌子骂政府竟不敢和“伊斯兰国”势不两立的时候,我倒是觉得能理解土耳其的难处。作为地缘上“伊斯兰国”唯一的“邻国”,土耳其暴露于威胁的程度远高于其他北约国家,当然另一方面,它的利益算计也复杂于其他国家。不知这对刚刚从总理成功换位总统的政治强人埃尔多安来说,算不算道难题。在土耳其最后一站,我到了安卡拉,想触摸一下土耳其的权力中心。作为阿塔图尔克选定和一手建起的共和国首都,安卡拉从来不是埃尔多安的追随者,也从来不是他偏绿的正义与发展党的票仓。尽管如此,当我行走在安卡拉城中,仍为这里远超伊斯坦布尔的世俗化程度惊讶不已。街上极少见裹头巾的女性,新兴的时尚街区晚上8点才开始热身,酒吧一家挨着一家,低调点的叫cafe,有的干脆挂牌pub。阿兹朗带我去了城西山顶上的阿塔图尔克陵墓,他说这里是土耳其人的圣地。陵墓建得庄严恢宏,展览部分颇有感染力,在独立战争展厅,我看到一名土耳其老妇抹起眼泪。阿兹朗半开玩笑半恼怒地说,现在安卡拉的地标建筑有两处,一处是这里,另一处是总统埃尔多安在阿塔图尔克森林保护区大砍大伐后建起的新官邸。土耳其人对埃尔多安的议论是复杂的。我听到最多的非议,必然是来自于近年感觉受到打压的世俗派精英。有喜欢喝酒的土耳其小镇青年说埃尔多安不是真虔诚,只是利用宗教向底层民众拉票,动机可疑。也有中立的保守穆斯林认可埃尔多安多年政绩,但不认可他将宗教混入政治的尝试。也有人欣赏埃尔多安的强势和执行力,对2023年(土耳其共和国百年)实现“土耳其梦”充满期待。说回眼前,比起力排众议建一座夸张的官邸,埃尔多安面对“伊斯兰国”要束手束脚得多。太过纵容或太过紧逼都能可能殃及自身,还有与库尔德武装、伊拉克政府、叙利亚政权以及北约盟友的复杂博弈或对抗,不知在强人埃尔多安眼里,合适的选项有哪些。141818064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zhouxu环球时报141818064000011["9CaKrnJFXsY","9CaKrnJFXsm","9CaKrnJFXrL","9CaKrnJFXpY","9CaKrnJFVuf","9CaKrnJFUPx"]{"email":"script_silent@huanqiu.com","name":"沉默者"}
编者按:媒体关于“伊斯兰国”暴行的报道并不罕见,但“伊斯兰国”内部情况仍然是个迷。环球时报记者探访土耳其,近距离观察“伊斯兰国”。【环球时报赴土耳其特派记者 刘畅】我看了一段“伊斯兰国”内部的视频,里面的圣战者都处于极度偏激亢奋的状态。沙漠中,蒙面持枪者炫耀着已经打通了叙利亚伊拉克边境,这里再不需要边检和护照,因为它们全都属于“哈里发国”。拉贾的清真寺里,穆斯林聚集起来的周五祷告变成圣战誓师大会,持枪者高唱着原创歌曲,歌词大意是“我们把美国分裂成两半,我们阻吓了整个欧洲,我们重新踏上‘哈里发国’的征途”。“伊斯兰国”有很多孩子,有些是被原教旨主义洗了脑的激进少年,有些是随父亲或其他亲属加入“伊斯兰国”尚不明事理的几岁小孩。“伊斯兰国”规定,15岁之前他们要学习宗教和伊斯兰法律规章,一过16岁,就可以加入军事训练营成为一名圣战者。我在中东结交的穆斯林朋友,总喜欢用诸如“和平”、“爱”、“美”、“真主与你同在”这样的词汇。而在“伊斯兰国”,圣战者挂在口头的是“异教徒”、“叛教者”、“效忠”和“杀死”。“哈里发”巴格达迪的追随者都能流利背诵各种表明忠心的词句,最完整的一串誓词是,我们以汽车炸弹和爆炸施以颜色,在伊拉克、叙利亚,“伊斯兰国”所到之处绽开胜利之花,我们誓要把美国分成两半,在白宫升起“伊斯兰国”旗,我们将消灭所有宗教敌人,所有“伊斯兰国”的对抗者,我们是“哈里发”的士兵,我们为巴格达迪而战! “伊斯兰国”6月横扫伊拉克时,绑架了土耳其驻摩苏尔领馆的49名外交官,这件事几乎瘫痪了土耳其的外交决策。9月前后,土耳其释放多名在押“伊斯兰国”重要人物及家属,才换回人质。此后,土耳其对“伊斯兰国”的绳索收紧了一点,比如加强边境巡逻管控,将疑似圣战者入境黑名单扩大5倍,但这种收紧,也就是刚刚到让“伊斯兰国”和土耳其都不觉得太勒的程度。“伊斯兰国”里的土耳其籍圣战者多次发出公开威胁,称土耳其政府若敢对抗“伊斯兰国”,“哈里发”战士就去解放伊斯坦布尔。还有人宣称若土叙边境被封锁,“伊斯兰国”能第一时间把土耳其的社会和经济搅乱。所以,当安卡拉的政治系学生阿兹朗拍着桌子骂政府竟不敢和“伊斯兰国”势不两立的时候,我倒是觉得能理解土耳其的难处。作为地缘上“伊斯兰国”唯一的“邻国”,土耳其暴露于威胁的程度远高于其他北约国家,当然另一方面,它的利益算计也复杂于其他国家。不知这对刚刚从总理成功换位总统的政治强人埃尔多安来说,算不算道难题。在土耳其最后一站,我到了安卡拉,想触摸一下土耳其的权力中心。作为阿塔图尔克选定和一手建起的共和国首都,安卡拉从来不是埃尔多安的追随者,也从来不是他偏绿的正义与发展党的票仓。尽管如此,当我行走在安卡拉城中,仍为这里远超伊斯坦布尔的世俗化程度惊讶不已。街上极少见裹头巾的女性,新兴的时尚街区晚上8点才开始热身,酒吧一家挨着一家,低调点的叫cafe,有的干脆挂牌pub。阿兹朗带我去了城西山顶上的阿塔图尔克陵墓,他说这里是土耳其人的圣地。陵墓建得庄严恢宏,展览部分颇有感染力,在独立战争展厅,我看到一名土耳其老妇抹起眼泪。阿兹朗半开玩笑半恼怒地说,现在安卡拉的地标建筑有两处,一处是这里,另一处是总统埃尔多安在阿塔图尔克森林保护区大砍大伐后建起的新官邸。土耳其人对埃尔多安的议论是复杂的。我听到最多的非议,必然是来自于近年感觉受到打压的世俗派精英。有喜欢喝酒的土耳其小镇青年说埃尔多安不是真虔诚,只是利用宗教向底层民众拉票,动机可疑。也有中立的保守穆斯林认可埃尔多安多年政绩,但不认可他将宗教混入政治的尝试。也有人欣赏埃尔多安的强势和执行力,对2023年(土耳其共和国百年)实现“土耳其梦”充满期待。说回眼前,比起力排众议建一座夸张的官邸,埃尔多安面对“伊斯兰国”要束手束脚得多。太过纵容或太过紧逼都能可能殃及自身,还有与库尔德武装、伊拉克政府、叙利亚政权以及北约盟友的复杂博弈或对抗,不知在强人埃尔多安眼里,合适的选项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