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JFXsY作者:刘畅world.huanqiu.comarticle记者探访土东南部“禁地” 直面“伊斯兰国”领地/e3pmh22ph/e3pmh26vv编者按:媒体关于“伊斯兰国”暴行的报道并不罕见,但“伊斯兰国”内部情况仍然是个迷。环球时报记者走访土耳其东南部“禁地”,看到不远处飘扬的“伊斯兰国”黑白旗帜。【环球时报赴土耳其特派记者 刘畅】通过印尼一家冲突政策研究机构,我拿到了一些印尼圣战分子从土耳其南部越境进入叙利亚的线索,其中一名加入“伊斯兰国”的印尼籍穆斯林甚至表示可以聊聊。土耳其东南部省份尚勒乌尔法,和叙利亚北部的拉贾省接壤。今年6月“伊斯兰国”宣布建立“哈里发国”,首都就选在拉贾。尚勒乌尔法正南50公里,边境城镇阿克恰卡莱对面的叙利亚边检站,飘荡着“伊斯兰国”黑白双色的旗帜。尚勒乌尔法西南40公里,边境城镇苏禄赤紧靠激战中的叙利亚库尔德城镇科巴尼,密集的枪声近在咫尺。 听说我要去东南部,向导奇切克吓坏了。对于生活在美好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爱琴海和地中海沿岸,以及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土耳其人来说,东南部是一片禁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里充斥着库尔德抵抗运动和土耳其政府军激烈的战火,对外来往一度中断。行前一天,奇切克警告我“伊斯兰国”正在尚勒乌尔法边境搞自杀式袭击,她迫切希望打消我去南部的念头。见机票已定,她又要求我把头发束起,穿深色衣服,“不要相信任何人”。飞机到尚勒乌尔法上空,脚下是大片平整又贫瘠的土地。尚勒乌尔法地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西北边缘,幼发拉底河谷。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此刻呈现出一种令人敬畏的荒凉。难以想象,土耳其政府开展雄心勃勃的GAP计划,在两河上游建起水坝,将南部荒漠生生浇灌出一块块农田之前,这块土地原本又是怎样的荒凉。乘出租车进城,让我意外的是,城里相当平静,街市热闹得很。土耳其人、叙利亚人、库尔德人混居在这座约70万人口的城市,相处甚洽。热情的人们见到我这样稀罕的“远东面孔”,纷纷打招呼,“你从哪里来?”尚勒乌尔法的建筑和氛围无疑是宗教保守的,但日落之后,那些深藏在千年石灰岩巷道中的乐队酒吧又展示出这座城市的另一幅面孔。坏消息是,我约好的向导突然断了联系,想在土耳其东南部找一个能说英文的人,不是件容易事。日程很紧,我决定临时雇司机试探性地往边境去,结果在距边城阿克恰卡莱10公里的古村落哈兰,碰到了一个会讲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半吊子英文的人,答应和我去边境走走。上面提到的那名印尼籍“伊斯兰国”圣战者,就曾提议和我在阿克恰卡莱见面。叙利亚内乱之后,土叙边境过去熙熙攘攘的边贸景象早已不在。现在,阿克恰卡莱对面是“伊斯兰国”领地。站在铁丝网前能看到对面的叙利亚边境小镇塔拉比亚,境外过来的圣战分子从土耳其进入叙利亚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塔拉比亚。边检站封了,只有边民可以在白天规定的时间出入。我看到对面被炮弹炸毁的建筑,和一面飘扬的“伊斯兰国”黑白旗帜。在阿克恰卡莱城内,本地人马尔度指着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建筑说,“伊斯兰国”曾把这里作为安全屋,境外来的圣战者在此作短暂停留,然后伺机越境,阿克恰卡莱还有另外一处安全屋,专供女性用。马尔度对对面的战事并不担心,他说土耳其军队控制着边境,“这是叙利亚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从阿克恰卡莱往西,我沿土叙边境公路跑了近百公里,沿途几乎无人无车,路边偶有库尔德人的小村庄,看上去非常穷苦。土耳其军队沿途设卡,但也只是检查护照。直到我穿过边境城镇苏禄赤,抵达距科巴尼仅两公里的地方,才被拦了下来。一名土耳其军官表示,前两天有人在边境的土耳其这侧被流弹击中身亡,现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对科巴尼城激烈的争夺刚开始的时候,苏禄赤一度成为全球媒体中心。许多记者就是从苏禄赤这侧的山头,用长焦拍摄科巴尼的爆炸和浓烟。这里甚至有一处路标指向最佳拍摄点,上面写着“PRESS ONLY”。我站在路边,肉眼就能看到科巴尼的城镇,持续不断的枪击声很近,战机从头顶呼啸而过。美国搞掉萨达姆,却没能搞好伊拉克的重建,利益乱局释放了宗派仇恨的恶魔,浇灌出“伊斯兰国”这样的极端激进组织。我听到科巴尼城内“伊斯兰国”圣战者和伊拉克库尔德军Pashmarga对战的枪声,外界依靠着库尔德武装,又警惕着他们,怎么看这都是冤冤相报的循环。141817968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zhouxu环球时报141817968000011["9CaKrnJFXsm","9CaKrnJFXrL","9CaKrnJFXpY","9CaKrnJFVuf","9CaKrnJFUPx"]{"email":"script_silent@huanqiu.com","name":"沉默者"}
编者按:媒体关于“伊斯兰国”暴行的报道并不罕见,但“伊斯兰国”内部情况仍然是个迷。环球时报记者走访土耳其东南部“禁地”,看到不远处飘扬的“伊斯兰国”黑白旗帜。【环球时报赴土耳其特派记者 刘畅】通过印尼一家冲突政策研究机构,我拿到了一些印尼圣战分子从土耳其南部越境进入叙利亚的线索,其中一名加入“伊斯兰国”的印尼籍穆斯林甚至表示可以聊聊。土耳其东南部省份尚勒乌尔法,和叙利亚北部的拉贾省接壤。今年6月“伊斯兰国”宣布建立“哈里发国”,首都就选在拉贾。尚勒乌尔法正南50公里,边境城镇阿克恰卡莱对面的叙利亚边检站,飘荡着“伊斯兰国”黑白双色的旗帜。尚勒乌尔法西南40公里,边境城镇苏禄赤紧靠激战中的叙利亚库尔德城镇科巴尼,密集的枪声近在咫尺。 听说我要去东南部,向导奇切克吓坏了。对于生活在美好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爱琴海和地中海沿岸,以及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土耳其人来说,东南部是一片禁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里充斥着库尔德抵抗运动和土耳其政府军激烈的战火,对外来往一度中断。行前一天,奇切克警告我“伊斯兰国”正在尚勒乌尔法边境搞自杀式袭击,她迫切希望打消我去南部的念头。见机票已定,她又要求我把头发束起,穿深色衣服,“不要相信任何人”。飞机到尚勒乌尔法上空,脚下是大片平整又贫瘠的土地。尚勒乌尔法地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西北边缘,幼发拉底河谷。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此刻呈现出一种令人敬畏的荒凉。难以想象,土耳其政府开展雄心勃勃的GAP计划,在两河上游建起水坝,将南部荒漠生生浇灌出一块块农田之前,这块土地原本又是怎样的荒凉。乘出租车进城,让我意外的是,城里相当平静,街市热闹得很。土耳其人、叙利亚人、库尔德人混居在这座约70万人口的城市,相处甚洽。热情的人们见到我这样稀罕的“远东面孔”,纷纷打招呼,“你从哪里来?”尚勒乌尔法的建筑和氛围无疑是宗教保守的,但日落之后,那些深藏在千年石灰岩巷道中的乐队酒吧又展示出这座城市的另一幅面孔。坏消息是,我约好的向导突然断了联系,想在土耳其东南部找一个能说英文的人,不是件容易事。日程很紧,我决定临时雇司机试探性地往边境去,结果在距边城阿克恰卡莱10公里的古村落哈兰,碰到了一个会讲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半吊子英文的人,答应和我去边境走走。上面提到的那名印尼籍“伊斯兰国”圣战者,就曾提议和我在阿克恰卡莱见面。叙利亚内乱之后,土叙边境过去熙熙攘攘的边贸景象早已不在。现在,阿克恰卡莱对面是“伊斯兰国”领地。站在铁丝网前能看到对面的叙利亚边境小镇塔拉比亚,境外过来的圣战分子从土耳其进入叙利亚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塔拉比亚。边检站封了,只有边民可以在白天规定的时间出入。我看到对面被炮弹炸毁的建筑,和一面飘扬的“伊斯兰国”黑白旗帜。在阿克恰卡莱城内,本地人马尔度指着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建筑说,“伊斯兰国”曾把这里作为安全屋,境外来的圣战者在此作短暂停留,然后伺机越境,阿克恰卡莱还有另外一处安全屋,专供女性用。马尔度对对面的战事并不担心,他说土耳其军队控制着边境,“这是叙利亚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从阿克恰卡莱往西,我沿土叙边境公路跑了近百公里,沿途几乎无人无车,路边偶有库尔德人的小村庄,看上去非常穷苦。土耳其军队沿途设卡,但也只是检查护照。直到我穿过边境城镇苏禄赤,抵达距科巴尼仅两公里的地方,才被拦了下来。一名土耳其军官表示,前两天有人在边境的土耳其这侧被流弹击中身亡,现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对科巴尼城激烈的争夺刚开始的时候,苏禄赤一度成为全球媒体中心。许多记者就是从苏禄赤这侧的山头,用长焦拍摄科巴尼的爆炸和浓烟。这里甚至有一处路标指向最佳拍摄点,上面写着“PRESS ONLY”。我站在路边,肉眼就能看到科巴尼的城镇,持续不断的枪击声很近,战机从头顶呼啸而过。美国搞掉萨达姆,却没能搞好伊拉克的重建,利益乱局释放了宗派仇恨的恶魔,浇灌出“伊斯兰国”这样的极端激进组织。我听到科巴尼城内“伊斯兰国”圣战者和伊拉克库尔德军Pashmarga对战的枪声,外界依靠着库尔德武装,又警惕着他们,怎么看这都是冤冤相报的循环。